我名叫小陳,今年28歲,是一名普通的工廠打工者。值得慶幸的是,我娶了這樣一個溫柔賢惠的女子李艷為妻。我們結(jié)婚僅僅一年的時間,卻像老夫老妻一樣甜蜜美滿。
李艷笑吟吟地從廚房里端出幾個熱氣騰騰的菜肴,我忍不住贊嘆道:“老婆真棒,看著這些美味,我都忍不住要多吃一碗飯啦!”
李艷坐下摸了摸我的頭說:“多吃點有益處,最近是不是加班太晚了,瘦了一圈呢?！?/p>
我正大快朵頤之時,手機突然響了起來。我看了一眼屏幕,來電顯示是李艷的哥哥大寶。
“小陳啊,”大寶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急迫,“你快叫上艷艷過來,我有重要的事要說!”
我心里一驚,趕緊把手機給了李艷。只聽李艷反復(fù)安慰道:“哥,你先冷靜一下,到底什么事?嗯,我知道了......這個,可能不太方便吧?”
李艷嘆了口氣說:“哥哥他們已經(jīng)結(jié)婚兩年了,一直想要孩子,但楚楚檢查發(fā)現(xiàn)有生育困難。所以哥哥想讓我......幫他們,生個孩子?！?/p>
“什么?”我吃驚地瞪大了眼,“這個太荒唐了!艷艷,我們也才剛結(jié)婚,現(xiàn)在條件也不寬裕,你的身體也承受不了這個,這怎么能行呢!”
李艷點點頭說:“我也跟哥哥說了條件不允許,但他已經(jīng)聽不進去了,只說一定要我?guī)瓦@個忙,要不他和嫂子就沒有孩子了......”
我站起身,在房間里焦慮地走來走去。一個親人的請求我們無疑要鼎力相助,但讓妻子如此冒險,實在很難在短時間內(nèi)做出決定......
李艷看我驚慌失措的樣子,主動走過來握住我的手,溫聲道:“老公,我明白你的難處,這個事對我們來說確實很艱難。不過孩子對一個家庭來說是多么重要的事,我們可以再慎重考慮考慮,但無論如何,決定都是我們一起做出來的,好嗎?”
在妻子的眼神安撫下,我稍微平靜了一些。但這件事對我們而言實在太突然了,我沒法立刻給出答復(fù)。
“我理解哥哥的難處,但也需要你支持我?！崩钇G再次開口,聲音里隱隱帶著哭腔,“如果我能為哥哥夫婦做點什么,自己也能好好保重,我想還是幫這個忙吧?！?/p>
看著妻子堅定的眼神,我心亂如麻,不知該如何是好。“親人之間固然要互相幫助,但讓你冒這個險,我心里實在沒底......”
“如果我是嫂子,也會這么請求我的?！崩钇G眼中噙著淚花,“我能體會她的絕望心情,這對一個女人來說是多么重要的事啊?！?/p>
第二天,我們來到了大寶所指定的那家醫(yī)院,和專家團隊針對進行了長時間的討論。我提出各種疑慮,醫(yī)生都認(rèn)真給予解釋,并說李艷的身體條件可以勉強達到要求,但過程中必須小心照料。
看來除非不同意這門親事,否則醫(yī)學(xué)上已經(jīng)可以實施?；氐郊抑?我再次詢問李艷的看法。
到了確定實施的那一刻,我的內(nèi)心仍舊無比忐忑。但看著李艷堅定的神情,我也只能點頭默許。
接下來的日子,李艷開始注射激素,準(zhǔn)備實施體外受精。我寸步不離地陪著她,夜不能寐。
終于,在醫(yī)生的幫助下,李艷成功受孕了。懷孕后她孕吐嚴(yán)重,我心疼得不行,但也只能盡我所能照顧她。
六個月后,李艷肚子已經(jīng)很大了。她忽然在家暈倒,被我緊急送往醫(yī)院。醫(yī)生診斷是妊娠中毒癥,必須住院觀察。
我陪在李艷身邊,她虛弱的樣子使我萬分自責(zé)?！笆俏彝饽忝斑@個險,對不起......”
我看向因為各種并發(fā)癥而虛弱的李艷,心中五味雜陳。我們也想要自己的孩子,但這個,終究不是我們的血脈。
“老公,既然答應(yīng)了,就把孩子生下來交給他們?！崩钇G的聲音輕飄飄的,但語氣堅決。
就這樣,李艷在大寶夫婦的陪同下艱難產(chǎn)下了一個男嬰。我激動又忐忑地等待在手術(shù)室外,直到護士抱著孩子走了出來金字招牌誠信至上。
我心中一沉,跟著醫(yī)生來到了診斷間。李艷因為難產(chǎn)過度失血,還在搶救。而那孩子,出生時呼吸就不順暢,經(jīng)檢查,有先天性心臟病。
我跟著醫(yī)生飛奔而去。李艷已經(jīng)蒼白如紙,神志不清,但仍嘴唇顫抖著說想看看孩子。
我心如刀割,只能哽咽點頭。護士把孩子抱了過來,李艷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笑容,就這樣閉上了眼睛。
“那孩子有殘疾,不像我們期待的一個健康孩子?！弊詈?大寶開口了,“我們會照顧孩子,但不會要了。真對不起?！?/p>
“他活下來是個奇跡,我們理應(yīng)好好照顧他?！崩钇G雖然仍很虛弱,但堅決要把孩子養(yǎng)大。
起初,家里為了孩子的醫(yī)藥費陷入困境。我工作了幾份兼職,日夜兼程才勉強維持。大寶常給我們一些錢,但我都婉拒了——他們既然放棄孩子,就不需要再有牽絆。
好在孩子心臟手術(shù)后恢復(fù)順利,我和李艷也漸漸習(xí)慣了帶孩子的生活。一家三口雖然條件艱苦,但很幸福。
“老公,生命的意義不應(yīng)只為別人而活。這個孩子讓我明白,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?！崩钇G溫柔地說。
人生不會一帆風(fēng)順,但只要不放棄,就還有希望。這孩子教會了我們很多,也讓這個家更溫暖了。
孩子兩歲那年,我受了重傷,不得不離開工作崗位在家休養(yǎng)。這對我們一家生活造成了沉重打擊。
我知她還在調(diào)養(yǎng)身體,忙攔住她:“你身體還沒完全恢復(fù),我絕不會讓你去操勞的。咱們先湊合著,我會想辦法的?！?/p>
李艷看著我,眼中滿是心疼:“那這段時間家里開銷怎么辦?我實在不放心你一個人......”
“我聽說你遇到困難,特來看看。錢的事就讓我來承擔(dān)吧,當(dāng)作孩子的贍養(yǎng)費。”大寶笑著說。
大寶時常會來看望小奇,還給他買玩具、衣服。小奇開開心心地喊他“大寶叔叔”?？粗煺鏍€漫的模樣,我心中許多不滿也漸漸消解。
我的傷終于好轉(zhuǎn)的時候,大寶來到我跟前,語重心長地說:“當(dāng)初我們對小奇的態(tài)度確實很過分,我想補償你們母子倆,只要你開口,我一定盡己所能?！?/p>
我看著面前這個曾經(jīng)令我很失望,但現(xiàn)在真心悔改的哥哥,點點頭說:“能重新得到你和嫂子的理解,就是我最高興的事了?！?/p>
從那以后,兩家關(guān)系融洽了很多。李艷健康狀況也逐漸恢復(fù),我重新回到工作崗位?？粗∑骈_心地唱著歌玩耍,我們夫妻倆面帶微笑。
感謝生命中出現(xiàn)的這些奇跡,讓我們學(xué)會寬容,重拾希望。路還很長,但我知道,站在這里的,永遠是那些我最愛、最愛我的人。
看著小奇快快樂樂地長大,我和李艷對他備加照顧,生怕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有任何差池。
一天,李艷突然在超市暈倒,被緊急送醫(yī)。檢查結(jié)果令我們欲哭無淚——她得了不能動手術(shù)的晚期肝癌,余生不會超過半年。
我請了法醫(yī)進行解剖,想找出病因。結(jié)果顯示,多年前的和難產(chǎn)很可能已在她體內(nèi)留下隱患。我紅著眼眶,恨不得時光倒流,換一個選擇。
我?guī)е∑嫒メt(yī)院看望李艷,他還太小,尚不理解發(fā)生了什么。李艷用盡全力逗他開心,我看在眼里,心如刀割。
李艷離世的消息令我們所有人崩潰,尤其是小奇,他哭喊著要媽媽,我無論如何也無法平息他的悲痛。
“阿姨走了,以后叔叔和嬸嬸會照顧你?！贝髮毞驄D看著瘦小的孩子,眼中難掩悲戚。
從那時起,我開始沉默寡言,將全部心力投入工作,來填補心中的空洞。大寶夫婦盡力幫忙照看小奇的生活起居。
我抱著兒子,淚水終于再次奪眶而出。轉(zhuǎn)眼間,小奇已經(jīng)長這么大了,他需要的不僅僅是生活照料,更是父親的陪伴與愛。
從此,我開始重拾做人父親的勇氣與責(zé)任。我們常去墓園,給李艷講述小奇的成長。一家人雖然不完整,但我們擁有的愛,將持續(xù)留存。